作者:陳盈秀
前言:
我並不是那麼急著把這篇故事看完,因為吸引我的,不是故事結局,而是故事主角瑪琳在處理她與另一個童年好友夏琳之間的友情,這和我年少的生活經驗有幾分相似。閱讀這篇小說的樂趣,在於讀者可以在字裡行間擁有自己的解讀與投射。
署名「妳童年好友夏琳的丈夫」的來信:
瑪琳從大學任教退休後不久,收到一封從以前任教學校轉來的信,寫信的人自稱是「妳童年老友夏琳的丈夫」。
信中表達:「很遺憾,非常遺憾,要告訴妳壞消息,夏琳住在多倫多的瑪格麗特公主醫院,癌症從肺部擴散到肝,很不幸,她這輩子菸沒離手,現已來日無多。她不常提到妳,但這些年來只要講到妳,總是欣喜誇讚妳傑出的成就。我知道她很重視妳,也似乎很想在離開人世前和妳見一面,她請我想辦法找到妳。或許童年的回憶意義最深,她說童年的感情,比什麼都堅定。」
瑪琳猶豫著該不該去醫院探望夏琳,醫院離住家只有幾條街,或許她現在已經死了,跑一趟醫院也無妨,至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。或者也可以回信說自己不巧出遠門了….
瑪琳和夏琳是在少女時期參加一個雙週夏令營認識的。
那個年頭很流行給雙胞胎取押同韻的名字,例如馬琳和夏琳。夏令營第一天,這二個女孩戴著一模一樣的帽子,就這樣輔導員點名的時候大喊:「嘿!雙胞胎」。解散之後,她們把行李放在住宿的行軍床上,瑪琳聽到一個特別的聲音向著隔壁床的同伴說:「拜託妳,我可不可以睡在我雙胞胎姊妹的隔壁?」是夏琳,以一種刻意討好與一點挑逗卻充滿自信的聲音,像一串清脆的銀鈴,令誰都難以拒絕。他們因此成為無話不談的麻吉好友。
聯絡好像沒有什麼意義:
只是二個女孩自營隊分離後,之後的四、五十年來完全沒聯絡,也未曾相遇。倒也不是音訊全無,事實是馬琳刻意逃避可以和夏琳重逢的機會。
以前瑪琳還是人類學研究所的學生時候,在報紙看過夏琳的結婚照片,瑪琳看著新娘的裝扮與臉部輪廓,不禁想起她天真的個性。結婚啟示註明著新郎新娘的成長背景與地址,夏琳就讀當地人認為的的新娘學校聖希爾達學院,二人住在同一城市,瑪琳大可寫信給夏琳,但她沒有,打定終身不婚的瑪琳認為寫信祝福任何一個女人新婚快樂,都是偽善到極點的行為。
但是夏琳寫信給瑪琳了,是在時光又過了15年之後,夏琳在雜誌上看見瑪琳即將出版一本書「白癡與偶像」,很興奮寄信到出版社恭喜瑪琳。這本書試著探討不同文化背景的人的態度,他們對「身心有特殊狀況的人」的態度,不再使用「缺陷」、「殘障」、「弱勢」這些凸顯一般人優勢的詞…..
夏琳在信中提到自己目前的婚姻狀況,信中寫著:「妳一定要寫信給我,跟我說說妳的事。再次說聲恭喜,看到妳的名字,我很意外,卻也不盡然,因為我知道妳會做些特別的事。」收到信的當時,瑪琳也沒有與夏琳聯絡,她覺得聯絡好像沒有什麼意義。而“特別“這個詞也讓瑪琳心頭微微一震。
童年往事
記憶中的夏琳自信天真,他們二個女孩在營隊形影不離非常談得來,說著自己的故事,身上的特徵,回顧自己生過的病,出過的意外,聊起家裡的重大事件。
「女孩若覺得彼此特別投契,便會覺得有必要端出重要的情報,也就是生命中公開或私密的重要事件。…當然也代表二個人之間有極大的信任,但這種信任也可以在一瞬間立刻發生。」
有時信任是一種當下的感覺,不一定要長時間的觀察或多年的情感累積。
於是瑪琳跟夏琳說了薇娜的故事。
薇娜是瑪琳上學前那個夏天出現的,鄰居荷姆太太說薇那是她的孫女,瑪琳覺得也沒有理由懷疑,只是按理說來他們祖孫之間應該還有一輩的,卻沒見過其他什麼人出現。薇娜比瑪琳大個2-3歲,卻還沒開始上學。
瑪琳打從一開始就不喜歡薇娜,薇娜聲音粗、大嗓門、講話斷句又怪、溝通方式也和別人不一樣。瑪琳對別人很少有這麼強烈的反感,但就是討厭薇娜。〈小孩會用討厭這詞形容很多事,可能是自己的害怕,不是怕自己身體受傷,而是那種詭異的氛圍或有人使壞的心眼。〉
薇娜喜歡和瑪琳玩在一起,卻又不知道如何玩,經常擾亂瑪琳原本一個人在玩的遊戲,瑪琳討厭薇娜動不動就一股腦兒將紅條綠紋的薄荷糖塞在她的嘴裡。
瑪琳討厭薇娜的名字,一點都沒有春天的感覺,無法讓人想到青草地或花環或穿著飄逸洋裝的女孩。薇娜總是站在原地很久很久,只盯著一樣東西看,那就是瑪琳,一雙緊盯著她的眼睛有一種被監視的威脅感。薇娜渾然不覺得沒有人歡迎她。
隔年瑪琳上學了,薇娜亦然,她上的是某棟特別大樓裡的特教班,特教班的那棟大樓成了顧人怨。媽媽對瑪琳失望地說:「妳怎麼可以因為一個人天生的樣子就嫌她?她哪裡有錯了?」但是小孩古板得可怕,只要一看到不正常、不對勁、控制不了的東西就排斥。
隔年秋天瑪琳搬家了,她以為從此可以徹底擺脫薇娜的威脅,沒想到薇娜在某棟大樓的特教班上課,偏偏選擇經過瑪琳新家的那條路上學,彷彿薇娜的身影就印在瑪琳新家的石階上。
瑪琳的媽媽常說;「妳到底怕她什麼?難不成她會吃了妳。」討厭不需要什麼正大光明的理由,瑪琳討厭薇娜,就像有人討厭蛇、毛毛蟲、老鼠….,也不是因為會造成什麼傷害,「她就是有本事擾亂妳的五臟六腑,讓妳厭惡妳的生活。」
闖入地盤:
在夏令營結束的前一天中午,夏琳突然衝進餐廳,臉上閃著驚恐和怪異的欣喜。「她也來了,她也來了。那個女的。那個討厭的女的來了。薇娜。她也在這裡耶!」瑪琳內心嘀咕著:「薇娜?薇娜麼會在這裡?一定是搞錯了。」沒錯,因為有一組特教生也來了營地,約20個人,他們會一起共度夏令營結束的這個周末。
夏琳唸著:「她人就在這裡,太誇張了吧。妳覺得她是一路跟蹤妳嗎?」或許是夏琳聽到瑪琳對薇娜的敘述,覺得薇娜是主動來騷擾瑪琳不斷糾纏著她。
瑪琳有了心理準備,所以無論是在福利社排隊或是餐廳用餐,她總能東躲西藏,拿夏琳當擋箭牌,避開薇娜的視線。
夏琳得意的說:「妳覺得我能像剛剛那樣一直罩妳嗎?」
晚餐時輔導員刻意將這群特教生打散,讓二群學員更認識彼此,當瑪琳發現薇娜和她坐在同一排吃飯,更是謹慎低頭。即便瑪琳不敢往薇娜那邊看,她還是知道薇娜認出她來了,因為瑪琳感受到一雙緊盯著她的眼睛,明明在笑卻皮笑肉不笑,從喉嚨發出那種詭異的輕笑。「她看到妳了。」夏琳對瑪琳說:「別看,別看。我去夾在妳們中間。快走,一直走。」夏琳會不時回報薇娜的態度和表情。
終於撐到最後一個半天了,幾滴雨落下又停了,雖然太陽還沒露臉,但也沒有取消最後一次的游泳。瑪琳心想,游完泳沒有午餐,我們的爸媽也差不多要來接孩子,特教班學生則會坐巴士回去….一切就會結束了。
除了幾個游泳高手立刻跳下水,大部分學生還是待在水淺的地方玩,瑪琳和夏琳是屬於呆瓜型,玩玩漂浮,游個幾下仰式蛙式,現場夾雜著笑聲和尖叫聲,有些爸媽提早來接孩子,現場更是一片混亂。
「妳看妳看」瑪琳朝夏琳說的方向看去,只見薇娜朝她們而來,戴著淺藍色的橡膠泳帽,用她長長的手拍打著水,邊游邊微笑,像是薇娜突然之間重獲可以支配瑪琳的權利。
湖上的汽船激起了一陣大坡浪,後來瑪琳和夏琳就失聯了,也記不得是否有道別,兩家爸媽差不多同時抵達,在混亂中進了各自的車子,把自己交給過去的生活…..
面對
瑪琳走到了醫院大廳,打探到夏琳還活著,瑪琳一直在護理站前猶豫著,腦中想著大可轉身走人,沒啥大不了,「他們應該沒人注意到我離開才是…我會覺得很丟臉吧!我猜,不是因為我沒感覺,而是因為我不夠堅強。」
最後她在護士站停步,護士給了她夏琳的病房號碼。
一進病房,正想轉身,一位體型豐滿的護士說:「妳是那個瑪琳。她一直盼著妳來,妳可以再靠近一點。她睡了,她真的好希望妳能來。」她,浮腫的身軀,已經被折騰不成人形的臉,雞般的脖子,一撮髮絲,大約四分之一吋,稀疏地搭在她頭上….完全沒有夏琳的影子。
護士接著說:「她一直盼著妳來,她有東西要給妳。」護士拿出一只已經封口的信封,上面用顫抖的大寫字母,寫著瑪琳的名字。「她怕萬一來不及,要我把這個給妳,她不希望她先生交給妳….」「不要透過她先生」護士眨眨眼,露出大大的微笑,她是嗅到了某種出軌的訊息?女人的秘密?某個舊情人?
生命盡頭最後的請求
離開病房,一走到醫院大廳,瑪琳拆了信,看得出夏琳顯然很費力才把信寫得工整。信中提到:
「瑪琳,我怕我會病到連話都講不了,所以寫這封信,我要請妳做件事,請妳務必幫我辦到,請妳去歸爾甫,到大教堂找一位霍夫史塔德神父,永援聖母大教堂,它很大,妳不用講它全名也找得到。霍夫史塔德神父他會知道怎麼做。這件事我沒法請我先生幫忙,也永遠不想讓他知道,霍神父曉得,我已經問過他,他說或許可以幫我忙,瑪琳請妳幫幫忙,拜託妳,這件事與妳無關。」
瑪琳走回到自己的公寓,居然搭了電梯到地下室車庫,沒有回家,直接鑽進車裡,一路開上街,直接開上高速公路。
瑪琳爬上一座山丘,到達教堂,沒有想像中宏偉,卻有著四座美麗的高塔,塔頂聳立著雕工精美的尖錐。書中有一段她對教堂的形容:
「我看到了告解室,如同一間間獨棟鄉間小屋或小孩的大型遊戲屋,只是變成了哥德式建築…..我默默沿著走道向前,想看一眼聖壇,但西面的牆是唱詩班的高壇,反光強得令無法直視,不過在玻璃上方有一些天使畫,一群群宛如光的天使,鮮明,飄逸而純潔。 這是最能看出教堂用心的地方,但好像沒人為這用心而感動。」
尋找神父
瑪琳找到一位穿黑袍的年輕神父,得知霍夫史塔德神父人不在,休假去了。瑪琳說明來意,「因為一個朋友住在多倫多瑪格麗特公主醫院,她快死了,她要見霍夫史塔德神父…」
年輕神父問:「為什麼她想見霍夫史塔德神父」,瑪琳說:「我想可能是為了特別的事」,神父說:「所有的告解都很特別」
瑪琳解釋老半天,央求了好久,穿黑袍的年輕神父說明,霍夫史塔德神父在休假,人還在這裡,最近身體不太好….瑪琳熱切表明,她可以開車在神父去多倫多,穿黑袍的年輕神父用紙筆先記下了夏琳的名字,他說:「若有必要,我們會為霍夫史塔德神父安排交通工具。」
瑪琳回到車裡,冷得要命,她卻完全不想發動引擎,她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?她想著剛才和神父對話中,自己是否應該全盤托出,坦白一切,略略感受那寬大卻脆弱的寬恕?「不,覆水難收。儘管天使成群。淚血已流。」
一個想隱藏一輩子的秘密
她想起夏令營最後一次的游泳課,湖上的汽船激起了一波波大浪,直朝岸上捲來,孩子們不是跟著浪頭一起跳,就是被打得捲進浪裡。瑪琳和夏琳被浪打翻的同時,薇娜正朝著她們游過來,當她們再次探出頭來,薇娜卻四肢張成大字形,漂在水面下。薇娜的頭一直沒抬起,因為瑪琳和夏琳的手都緊抓著她,抓著她的橡膠泳帽。
這可以是一個意外,孩子們為了在水中站穩,就近抓住一個塑膠物。
但是瑪琳卻清楚知道,那是她們在意識清楚的情況下做的事,因為當薇娜使勁把頭抬出水面時,瑪琳和夏琳眼神確實交會過….要不是薇娜泳帽有凸起的花紋,摸起來不那麼滑,她們根本抓不牢薇娜那顆橡膠頭,那凸起的花紋深深壓進瑪琳的掌心。
直到烏雲散了,家長陸陸續續接走孩子,瑪琳對當時如何向夏琳到別,鑽進爸媽的車裡,已經沒有印象了。不是立刻,但過不了多久,大家才會發現有人不見了,「誰?」「某個特教班的。」「噢!該死,就知道。」。
但瑪琳相信當時她們已經走遠。
結語:
作者的小說,在平鋪直敘平淡無奇的文字中埋下不易察覺的伏筆,讓我隨著劇情猜測,感動,反省。總要到最後的篇幅,才令人恍然大悟,原來,我的猜測緊張都偏離了焦點,而最後一、二行揭露故事的真相,快,準,俐落,嘎然而止,留下措手不及的我。
一個生命早凋的特教生:
故事中我們得知薇娜是一個特教班孩子,那個年代用「缺陷」、「殘障」、「弱勢」來形容這樣的孩子。薇娜喜歡接近瑪琳,和瑪琳玩,雖然沒有攻擊性,卻因為不知如何表達善意,不知如何互動溝通,總是惱怒了別任而不自知,甚至帶給瑪琳強烈的威脅感,以至於間接造成湖邊的遺憾。
也有可能因為事件的主角是一個特教班孩子,大人們也就覺得理所當然人為這就是一個意外。
即使是現在,這樣被稱為智障、情障的特殊生依然普遍存在校園,依然與他人格格不入,甚至被貼上標籤。因為陌生與缺乏互動溝通,孩子們對特殊孩子嫌惡與恐懼越來越被放大。
試想,如果我們是瑪琳的母親,或是學校的師長,可以為這二個孩子做些什麼?
一個「可以一直罩著你」的朋友:
始終不解是怎樣的短暫友誼讓夏琳願意為瑪琳一路相挺,在夏令營當擋箭牌成功掩護瑪琳,同仇敵愾一起對付瑪琳的敵人,一輩子保守著秘密。
是青少年間所謂的義氣嗎?
如同夏琳得意的說:「你覺得我能像剛剛那樣一直罩著你嗎?」或者,喜歡一個人不需要什麼具體的理由原因,如同瑪琳所說,討厭一個人不需要什麼光明正大的理由。在她們二個交換著重大秘密的時候,已經有著極大的信任,這種信任也可以在一瞬間立刻產生。
一個童年好友臨終前的最後請求:
瑪琳很明顯一直拒絕和夏琳聯繫,拒絕這麼一個曾經像對雙胞胎的朋友,一個「我可以一直罩著你的朋友」。她拒絕遇見夏琳,因為夏琳牽動著一件瑪琳一輩子都不願意曝光的事情,夏琳像是一個活生生的見證,見證了瑪琳生命中最醜陋的傷疤,提醒著她們所犯下的錯。
而面對夏琳臨終前的最後請求,讓瑪琳無法狠心拒絕,不得不鼓起勇氣面對。
一個無人控訴卻綑綁一輩子的罪:
這個年代久遠大家認為湖邊游泳玩耍的意外,在瑪琳心中篤定是一個意識清楚的情況下做的事,我體會著瑪琳的恐懼、不安,以及深藏在內心的罪惡感,讓她一輩子想遺忘。
這個現實社會無法定案的罪,早已事過境遷沒有證據。但很顯然的,這個沒人控訴的罪,像個無形的枷鎖,禁錮著這二個女人一輩子,因為定罪的不是律法,是自己。
我不確定夏琳是否想找神父告解、認罪、求赦免。以身為讀者的解讀,我感受著夏琳是怎樣的苦瀆,夏琳的先生提到夏琳這輩子菸沒離手,我也心疼這種罪不得赦免的漫長折磨,甚至無法向親愛的伴侶敞開。
我思索著為何重病的夏琳仍然想盡辦法尋找神父,是想在離世前尋找救贖與赦免?是不是面臨死亡,我們才有勇氣面對自己的罪,渴望告解,渴望被寬恕?渴望帶著真正的平安進入天國?
夏琳給瑪琳信件最後一句:「這事與妳無關」,讓我更深深體會,什麼叫做「可以一輩子罩著妳的朋友」
孟若筆下的主角與我的人生經歷很不同,或說是,一點邊也沾不上。所以閱讀起來格外需要深呼吸。
我在閱讀中需要想像,在作者描寫主角的內心思維或某些片段的劇情,我會停下來反問自己,為什麼她這麼做?〈而不是批判主角,怎麼可以這麼做?〉甚至有時還會為主角不合理的行為找一個說得過去的藉口,並同理。
我很歡這篇故事中,瑪琳拒絕和老友相遇的片段,因為多情的我,在面對過去的人事物也常和主角一樣,選擇無情的對待。或許理由不同,但一定是過去隱藏著某些痛與不安,讓我們無力或說沒有勇氣去面對。
最後作者鋪陳瑪琳和夏琳在醫院的最後相遇,讓我覺得慈悲,以夏琳沉睡的方式,讓祕密以一種安靜的方式,在瑪琳內心被揭穿,也將被醫治。
問題與討論:
1、故事中薇娜和夏琳並沒有太多互動,也不構成彼此威脅,你如何解讀夏琳為何如此與瑪琳同仇敵愾,造成薇娜的意外事件?
2、你覺得夏琳臨終前想與神父告解薇娜的事情嗎?若是,你如何解讀信中為何寫著「這件事與妳無關」?
3、這是一個瑪琳想帶到墳墓的秘密,但夏琳卻在離世前渴望告解、渴望被赦免,你如何看待這二個女人的選擇?如果你是當事者,你會做什麼選擇?
4、你是否曾經和瑪琳一樣,拒絕面對某些人事物,只為了逃避某些想要隱藏的過去?
5、你心中是否也曾經有過對不起別人,卻沒有機會道歉或請求寬恕的經驗,你心裡是何種感受?你如何處理?你是否被某個無人控訴的罪綑綁著?你如何掙脫?
6、被稱為智障、情障的特殊生依然普遍存在校園,依然與他人格格不入,甚至被貼上標籤。陌生與缺乏互動溝通,孩子們對特殊孩子嫌惡與恐懼越來越被放大。試想,如果我們是瑪琳的母親,或是學校的師長,可以為這二個孩子做些什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