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陳韻琳
《禁忌的女人》這部電影,導演非常大膽的讓鏡頭中只出現女主角,這不只是手法新穎,也有一個非常大的好處:將鏡頭干擾減到最低,因此可以大量鋪陳對白,在對白中揭露婚外情中,男人與女人各持的心境立場。
這婚外情的男主角是非常老練的,他很善於用自己中年男子的歷練,誘騙純情渴望愛的少女的獻身,此外,他還非常自私,他不想離婚,但他想保有婚外情,他甚至會對少女的情人心懷妒忌,又對少女選擇離開表達被背叛之感,他明明無法給少女完整的愛情,但卻想要求少女給他完整的愛。
而涉入婚外情的少女,也有屬於第三者的典型心情,她跟男人的妻子之間有莫名的對抗關係,她想在他們夫妻的床上做愛,她又去服飾店找她,讓她看自己美麗的胸部,在這一明一暗的關係中,較量自己的魅力,此外,她渴望公開,不拘用什麼方式,她要宣告自己的存在。她會問男人「你有在他面前提我嗎?你有嗎?」
有趣的是,等少女終於有了自己真正愛的、可以幫她擺脫男人的男朋友後,男人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,也會問:「妳有在他面前提我嗎?」
這部電影透過細緻密集的對白,把勾引、挑逗、誘騙,愛情的佔有、競爭,以及中年男人外遇背後的自私,婚姻的平淡無味又不想離婚、以及中年心境,揭露的非常深刻,僅只用對白,與女主角面部表情,便推動所有的戲劇張力與心理分析,實在是非常高段的功力,不管就導演手法或演員的演技,都讓人嘆為觀止,而推動劇情、心理分析到後來,完全不造作的將這段婚外情推到情感終點,少女離開,中年男人獨自在白雪深冬中感嘆一切的無法挽回,也十分自然的便帶出警世的效果。
所以這部片子是我相當推薦的佳作。
片名:《禁忌的女人》(La Femme Defendue,1997)
導演:Philippe Harel
主演:伊莎貝‧卡蕾(Isabelle Carre)、Philippe Harel
《禁忌的女人》,一樣是談婚外情,但重點著重在有經驗的已婚男人引誘期待愛情的年輕女人,以及發生婚外情之後,彼此對對方的佔有。這部電影的鏡頭使用的非常大膽,男主角只在鏡頭中出現兩次,其他時候鏡頭全以女主角為主,男主角隱藏在鏡頭之外,僅只以對白、或細微局部的身體(諸如手)呈現。這樣的鏡頭處理,對白需要精彩到能強烈吸引觀眾的注意力,同時女主角的演技也要非常高明,而Isabelle Carre演來絲絲入扣,表情豐富充滿變化,所以這部電影的成功,Isabelle Carre居功闕偉。
很有意思的是,導演經常移轉鏡頭,將焦點從正在跟男主角對話的女主角,轉移到他們周遭的環境,可能是人、可能是室內或室外某景,而對白是繼續的,當觀眾聽著對白,看著鏡頭中彷彿不相干的取景,反而會有一種窺視到不相干的人的心內秘密、或窺視到男女主角未曾說出來的心內秘密之感,因此拉大進深了觀眾的想像空間,這種大膽實驗性質的運鏡,導演是非常成功的。
男主角方斯華三十九歲,已有一子大衛,經濟穩定,跟妻子的婚姻關係習以為常、平順到不再有激情,經常想透過婚外情來刺激自己的生活。他在某社交場合認識女主角米芮兒。米芮兒二十二歲,工作與生活都單調乏味,她期待著轟烈浪漫的愛情,等候著因愛情而有的幸福婚姻,但她周圍追求她的男生都不足以讓她用上感情。直到認識方斯華。
對年輕的米芮兒來說,方斯華的穩重老練自信,足以讓她產生好感。她一開始就知道方斯華已婚,她也從不打算成為已婚者的情婦,她只想作普通朋友。而後她開始經驗到方斯華高段的引誘能力。
拒絕成為情婦,以及引誘的過程
方斯華告訴她他的婚姻儘管和諧、但已大不如從前,兒子大衛是他們維繫婚姻的支柱,他無法用「愛」來形容他們夫婦之間的關係,他說,他們之間只剩下「實際的需要」。米芮兒說:「若日後我和我丈夫也變成這樣,我會很傷心的。」方斯華答:「這是因為妳才二十二歲,妳相信永恆的愛情。至於我,我可以愛一輩子,但我必須要愛不同的人。」
然後方斯華立刻大膽的求愛。這使米芮兒很震驚,因為方斯華完全不在意自己已婚,米芮兒當然是拒絕,一再提醒方斯華他已婚,她不跟已婚的人發展情感關係,她不想當情婦。
在這裡充分展現方斯華誘惑女生的經驗。他一再迴避他已婚的話題,引導米內兒承認她對他有好感,並說:「妳以為男女之間會有純友誼?友誼是男性與男性的,當男性和女性在一起,他一定是要發展全面的關係。妳不希望我們可以共享溫柔的片刻?在一起做愛好幾個小時?」
只見米芮兒一直拒絕,方斯華很賊的問:「既然妳只想作普通朋友,那可不可以以普通朋友的方式,讓我們牽手?」米芮兒便答應了。但方斯華握她的手的方式卻是深情款款,然後問:「我們這叫偷情嗎?」米芮兒說:「當然不是!我也希望你不是。」
他們繼續以朋友身份碰面。米芮兒無法抗拒方斯華成熟男人的魅力,喜歡跟他約會,但謹守著「絕不戀愛」的原則。而方斯華,絕對是不懷好意的,他也一點不跟米芮兒遮掩這種不懷好意。
方斯華知道了米芮兒有一個對她很不錯的男朋友巴斯卡。他彷彿是心胸寬大的說:「我喜歡妳,不表示我要趕走追求妳的人,既然我得不到妳,何不給其他人機會?」但他繼續說:「妳是在自欺欺人。妳跟我見面,就已經違反妳的道德觀了。只要妳繼續跟我見面,我總有辦法達到目的。」
於是他問米芮兒:「妳會愛妳男朋友嗎?妳會因此不愛我嗎?」
米芮兒說:「我本來就不愛你阿!」
「那我不要求妳愛我,我只要妳跟我做愛。」
「我不想,就這麼簡單。」
方斯華見她斬釘截鐵,於是迂迴轉進:「那我不提我想,妳也不要說妳不願。」
再下次見面時,方斯華說:「我想看妳全裸,只是看。」
這又再度讓米芮兒錯愕:「我為什麼要答應?」
「因為妳這樣可以讓我開心,妳很美,而我又對美有慾望。」
「你真是瘋了!我不可能在我不愛的人面前全裸,我只裸給擁有我的人。」
方斯華又開始他最擅長的狡辯:「那你在海灘上呢?
「那是公共場所阿!」
「那我們到公共場所去讓妳裸給我看。」
「還是不行!因為我認識你,我知道你不懷好意。」
「妳以為海灘上那些男人看妳,就沒有不懷好意?」
方斯華其實是在開門見山的引逗米芮兒的慾望。他的老練讓他知道,有好感,慾望就可以被引逗出來。這對話,是隱含著性幻想的。
果真米芮兒答:「你會失望的,因為我太醜。」
方斯華乘勝追擊:「既然你這麼不想跟我上床,就讓我看看你有多醜,我就會失去興趣了。」
「不行,我會困擾。」
「妳怕我對妳失去興趣?」
「不,是因為你打量我讓我不自在。」
「我倒覺得妳是因為希望我喜歡妳,所以妳這麼擔心。」
「我怎麼知道你不會亂來?」
方斯華說:「妳真讓我傷心。妳也知道約會這麼多次,我有很多機會,但我什麼都沒作。我跟妳發誓。還是我們就選公共場所?」
「算了,我信的過你。」
「那麼到妳家?還是到豪華浪漫的旅館?」方斯華看到米芮兒聽到豪華浪漫的旅館就怦然心動,便說:「然後我們一齊共進早餐?」
方斯華要米芮兒自己選定時間他好安排,米芮兒刻意迴避掉她即將來的經期,因此訂在一週之後。
當然米芮兒隨即懊悔,在要去旅館之際想取消:「你太太會困擾。」「那是我家的事,妳不用操心。妳說妳會守信用。現在我定好全巴黎最豪華的旅館,也跟太太說好要出差,又答應妳不會亂來,妳卻反悔。妳怕傷害我太太?她根本不會知道。妳以為我以前沒有情婦?我早對伊蓮不忠。我愛的女孩們都不隨便。我愛她們她們也愛我。」
「但我不愛你。」
「妳根本是自欺欺人。妳若不愛我,就不會跟我每週見三次面,還用這種眼神看著我。跟我去旅館又不會發生什麼事,妳還是跟以前一樣純潔。」
終於他們去了旅館。米芮兒全裸。方斯華只要求:「能否讓我牽妳的手?」
當然,他們發生關係了。
成為有主導力的情婦
事後米芮兒沈默不語。
方斯華問:「妳怪我嗎?妳後悔嗎?」
米芮兒說:「現在你贏了,你樂歪了。」
「我愛妳。」方斯華說。
「胡說!」
「以前是有一點點喜歡妳,因我對妳認識不深,但現在我知道了。我從沒有對妳不誠實,我打從一開始就跟妳說我想要妳。」
「我沒像你一樣,打從一開始就把一切都算計清楚。」
「這倒是真的。妳一直對自己說,我喜歡他,又一直跟自己說,我絕不跟他上床。」
「你已婚,這是我的困擾。我不想作情婦,只想作朋友。現在我一點都不自豪,我覺得羞恥,我成為謊言的共犯。」
「妳在我懷裡不舒服?」
「舒服,就是因為這樣我才害怕。抱緊我吧!」
現在米芮兒成為方斯華的情婦,她更經常感受到方斯華的家庭成為他倆的困擾,方斯華總是得顧全家庭的一切,總是只能撥出零碎的時間給她,還會為家庭突發狀況爽約。
儘管方斯華用甜言蜜語哄她,但米芮兒不想讓自己變成受控的苦情花。現在那追她的男友巴斯卡成為一項武器,每當方斯華不能陪她時,她就跟巴斯卡約會,而且還會誠實的、一五一十的告訴方斯華約會的過程,這讓方斯華妒火中燒,他當然不能禁止米芮兒有其他男友,但其他男友承諾愛情之外,還可以承諾婚姻,並可以給充裕的時間,米芮兒是有可能跑掉的。
方斯華傻傻的說:「約會可以,但不准跟他上床。
米芮兒反過來要求:「那你也不准跟你老婆上床。」
「這是兩回事!」方斯華狡辯。
米芮兒也反過來刺探:「那你們多久做愛一次?」
「很久很久才一次。」方斯華哄她。
方斯華週末得陪家人,他又知道米芮兒要跟巴斯卡出遊,真是懊惱不已,後來終於爭取到一個下午的時間,趕快打電話給米芮兒,米芮兒卻已跟巴斯卡走了,方斯華只好懊悔難受的電話留言給米芮兒。
再見面時方斯華問:「你有跟巴斯卡提到我嗎?他以為妳還是自由之身嗎?」 米芮兒答:「跟你在一起,我本來就是自由之身阿!」
「妳在傷害我。」
米芮兒說:「不,我只是回答你的問題。」
米芮兒是情婦,但她擁有主控權。
真正不曾現身的主控者
發生關係後,米芮兒真的贏了主控權?
當然不。米芮兒也會妒忌。
她曾為了安全,要求兩人去作檢查,而後她去拿報告,再跟方斯華見面時,謊稱她已確定是陰性,倒是方斯華檢查出來有些問題,要再進一步追蹤。這使方斯華受到很大的驚嚇,因為若是是愛滋,那全家可能都已被感染了。他忐忑不安。米芮兒藉此套出他過去的女友,發現她們跟他都是逢場作戲,方斯華不曾有過真正固定的情婦。
等方斯華知道米芮兒只是騙他為了要套出過去情史,氣得七竅生煙,當場揍了她。
這下可慘了。方斯華得想盡辦法挽回。
米芮兒又搬出巴斯卡來:「巴斯卡要我去驗傷並要我告你。他痛恨暴力。」
方斯華又開始關心起米芮兒被打後去找巴斯卡,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,並趕快拿出一條項鍊作禮物。
米芮兒問:「下回打我會送什麼?鑽石項鍊?」
然後跟方斯華說:「我去找巴斯卡,他對我很好。我們做愛一整夜。」這又讓方斯華快抓狂了。
儘管米芮兒把方斯華弄得妒恨交加快抓狂了,但米芮兒卻有個從不曾現身的主控者。當然,就是方斯華的老婆。
方斯華曾跟她說:「女人總覺得自己不能同時愛兩個人,也認為男人也應當是這樣的,愛這個,就不能愛那個;其實,男人是很博愛的,他可以同時愛很多個,如果他不愛妳,幹嘛跟妳在一起?」
「或許吧,但我不想跟人共享愛。」米芮兒說:「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我最後一次跟有婦之夫在一起。我們不會一直這樣下去,太痛苦了,如果有一天我們分開,一定是我主動離開你,那時,我希望你感到痛苦。我怨你讓我愛上你。」
「我們在一起不是很快樂嗎?」
「但我不知你何時會跟我說『該走了』『他們在等我』,你不時提到『她』,卻總是閃爍其辭。」
「那是因為我不想讓妳難過。」
「我怎麼可能忘記你已婚?想到我要把她丈夫還她,我就抓狂。」
這次談話雙方都很不愉快,米芮兒以「要跟巴斯卡出去度假」結束對談,方斯華憤而離開。
但方斯華隨即後悔,因為米芮兒四天不跟他聯絡,想到她跟巴斯卡在一起就妒火中燒,睡不著覺。於是在失眠中,方斯華清晨四點去找米芮兒談判。
「我知道妳想要什麼,但我又不能丟下太太。現在我們換個方式重新開始。妳去找個大一點的公寓,房租我出,我跟太太謊稱有個需經常出差的案子,以後我每週來住妳這裡兩天。」
米芮兒很聰明,立即答:「我就知道你遲早會金屋藏嬌。下一步,你就會要我辭掉工作,讓我不能沒有你,我就徹底被你控制了。謊稱有案子能撐多久?三個月?半年?以後呢?這方法爛死了。」
兩個女人的交鋒
米芮兒想要跟那個從不現身的主控者平起平坐。
方斯華為了破解這次兩人之間的僵局,帶她去了他們家鄉下的別墅,儘管米芮兒不能在他們家庭中現身,至少,她去了他們的別墅。
米芮兒要求在他們臥房做愛,方斯華不肯。
米芮兒說:「你可以對她不忠,但不能在她床上不忠?」
「我想尊重她。」
「她又不知道。」
「但我知道,這就夠了。」
「你別自欺欺人了。」米芮兒說:「你想跟我上床,又不想讓自己良心不安。這房間有你妻子的味道,要做愛,就在你們床上,你喜歡刺激偷情,那就乾脆一不做二不休。」
這是米芮兒跟那不現身的主控者第一次交鋒。
第二次交鋒,是在她面前現身。米芮兒以「不說就不准碰我」的方式,逼問出了伊蓮開的服飾店的地點,便去那裡買了兩件衣服,還穿上身跟方斯華炫耀。
「我要知道是誰跟我共享男人。我突然覺得我們不再是敵人。我為了讓她看我,還故意用支票付款,我也故意讓她看我胸部,因為你喜歡我的胸部。她蠻有品味的。」
方斯華很不高興,因為米芮兒再這樣作下去太危險了。
「她看過我幾次,我會覺得我自己真的存在。我不想躲藏,有時會不知自己是不是真的。我要認同,我要正式的關係,這樣我才覺得自己存在。」
方斯華光火,在餐廳大聲喊:「妳要存在?」全場轉頭看他們。
「這就是妳要的存在。」
米芮兒終於知道自己永不可能贏過那個主控者
米芮兒能贏嗎?
方斯華跟米芮兒說:「我們得一陣子不能見面了。我的信用卡帳單讓她發現上回跟妳在旅館,我人在巴黎而不是在尼斯。她起了疑心。她是個外表平靜心裡激動的人,但她這次哭了,她深受打擊。回想我們認識六個月以來,我真的不常好好陪她。我不想傷害她。所以我決定陪她去旅行,我們很久沒有一齊旅行了。認識妳以前我是有家室的人,跟妳在一起後我幾乎忘了這一點,忘了太太需要我。我老是在妳們中間作難。」
米芮兒說:「你跟我說妳對太太沒感情,只剩下『實際的需要』。現在她只是起疑,你就感覺你愛她。你跟她提到我嗎?」
「沒有。我謊稱是個有夫之婦,逢場作戲,這樣她就知道我們不可能常在一起。她相信了。」
「妳希望我們分手?」
「不,但若妳要分,我也不反對。」
「你總是這樣說話。」
沒錯,方斯華誘引著整盤設計,讓米芮兒走最後一步。
米芮兒知道她輸給了方斯華的老婆。
外遇情感的結束,殘碎維持的婚姻
於是米芮兒將情感抽離。也因此,在無法見面這段時間,米芮兒遇上了她能夠愛的人,一個吉他表演者,名叫羅曼。
跟伊蓮度假期間,方斯華是想念著米芮兒的。三週後,當方斯華回來,再跟米芮兒見面,米芮兒已有了新男友。
「妳把我放在什麼位置?」方斯華生氣的說。
「是你走前說不反對我離開你的,我覺得是時候了。」
「妳是因為愛上別人才離開我。」
「若我可以完全擁有你,我也不會愛上別人。反正我們之間不會長久,你比我更清楚。」
「那我怎麼辦?」
「你有老婆孩子有工作,還抱怨什麼?」
米芮兒打算立即分手,但兩人之間卻還是忍不住的藕斷絲連,繼續發生關係。
而後羅曼察覺了。米芮兒不善說謊,因此全盤托出。羅曼愛米芮兒,聽完後什麼也沒有說,靜靜的不知想什麼。這使米芮兒堅定了跟方斯華分手的決心:「我不能再跟他說謊。我們真的結束了。」
可是還是結束不了。
最後是羅曼出面解決。他直接去伊蓮的店裡找伊蓮,把方斯華隱瞞的實情全盤托出,談了一個多小時。
方斯華怨極了米芮兒告訴羅曼這麼多,導致他能出來攪局。
「伊蓮聽完,回來,用盡力氣罵了我,但沒哭,我知道她在作決定。我不想離婚,但她若堅持,我別無選擇。離婚太麻煩了,我沒有精力應付,而且我還想到大衛。」
方斯華沮喪的說,米芮兒知道這是最誠實的話了。
「我終於找到足夠的理由分手了。」
她知道,不管發生什麼,方斯華都不會離婚,除非老婆堅持。
米芮兒終於離開方斯華了,還是羅曼幫的忙,羅曼巡迴表演,將米芮兒帶走了。方斯華思念著米芮兒,守著已殘破、很難修補完全的婚姻。這段危險的外遇遊戲,終於造成永難癒合的傷痕。